早上10點半左右,我的部落好友rara來獵寮,她目前在學校教阿美語,比我大三歲,年輕時在都市打拼,做過各式各樣的工作,包括特殊的行業。生了小孩之後大約民國90年回部落,回部落前她先學了裁縫,現在在部落也有把傳統服飾做現代的改變,也有創作一些小布包、衣物、飾品等,我拿的那個小紅包包就是她所做。回部落之後她也開始學習傳統的編織,藤編、月桃編、織布等。我很喜歡她,也常和她聊天。她也非常喜歡老頭目。(老頭目在部落沒有人不喜歡他)部落的孩子都叫我的好友ina rara意恩是rara母親。
昨天她在獵寮做藤編,我們聊到真正的阿美族藤編,採藤、曬藤、剖藤到削藤。她說她剛學時被部落那些男性老人唾棄,把她在學的東西剪斷,那時阿公身體不太好,她回來時已坐在輪椅上,只有阿公(以前的頭目,部落的人都叫他阿公)遠遠的對她豎起大姆指鼓勵她,也因為這樣的鼓勵,她堅持下去。有時候趁晚上大家都不在,自己一個人研究,最後他完成了一個大蓆子(fasolan)。
因為傳統編織是由男性老人來做,女性不得碰。我跟她說,阿公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會拘泥於傳統的束縛,他知道時代不一樣了,這種東西再不多一點人來學習就沒有了。就像我學他的編織,他從來也沒排斥過我,更何況我是一個漢人。
Rara她靠著阿公的鼓勵跟自己的觀察編了一張大蓆子,連拉黑子(部落的雕刻家)也不可思議這個剛回部落的都市女人做到了。我跟她說我來教她一種阿公教的編織,連接石杵的編織,我做給她看,她說她一定要好好學。我還跟她說傳統的部落男人做故事的傳承、編織、造屋、部落耕種及管理部落,女人織布、做陶、釀酒、種菜及管理家務,男人回家得歸女人管。時代不一樣了,我們要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想學什麼都得做。我還跟她說陶的種類。她聽了說,妳要把這些寫下來,我都不知道。我說你會慢慢知道的,因為我們會一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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