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iner博士誕辰150年特展

渾然天成 Steiner   詹雅智04/02/2011
2011年正逢全球人智學社群的重大盛事--Steiner 誕辰 150 週年。 據我所知除了歌德館於二月底盛大舉行三天的節慶之外，許多華德福學校與各地人智學學會也以不同的方式共襄盛舉。一整年下來不計其數的活動在世界不同角落進行，共同緬懷這位不凡的先驅並慶祝他為人類、地球所注入的正向力量與意義。
而我要跟大家分享其中一個特別的慶典。它發生於二月四日，年初二，晚上六點，位於斯圖加特市中心，國王街上的藝術博物館所舉行的Kosmos Rudolf Steiner特展開幕之夜。（The Cosmos of Rudolf Steiner, 不知譯為：「渾然天成Steiner」合適嗎？）之所以稱它特別，是因為這是官方主動提案，由斯圖加特藝術博物館與Vitra設計博物館及Wolfsburg博物館共同合作，花費十餘年的精心策劃與準備的系列展覽活動。除此之外，還有來自歌德館Steiner文獻資料館（Rudolf Steiner Archiv, Dornach）的鼎力相助，讓許多珍貴的歷史資料與Steiner手稿登上藝術殿堂，讓廣大民眾能一飽眼福。雖然自己已拜訪過位於Dornach 的文獻館幾回，但珍貴的史料當然是百看不厭、令人愛不釋手；更何況身處於此，怎能錯過畢生難逢的機緣呀！當然更樂見Steiner登上各大美術館！
不能遺漏的還有贊助商，包括我們熟悉的人智學Wala藥廠與薇莉達（Weleda） 等。
當我走進博物館時已經是門庭若市、座無虛席，想找好個位子站還得循羊腸小徑，費一番功夫才行。時間一到，市長等重要相關人物出席並上台致詞，也介紹Steiner的生平事蹟與獨特之處，並且指出Steiner與斯圖加特十分特殊的淵源，尤其華德福學校的誕生。當我聽見這個巡迴展還會持續到其他國家，也可能到中國開展的可能時心中一震，腦海出現一個奇想：那就順道到寶島台灣吧！
讓我們來目睹這主辦單位聲稱史無前例，並以《理解Steiner對文化與藝術史上的影響》之視野下策劃此次頗具規模的巡迴展，如何呈現在世人面前！
整個展覽分為三個樓層，分別有不同的主題: 脈絡、形變（蛻變）、美學、實踐等四個主軸，其一涵蓋Steiner的生平傳記、人智學、詮釋 Steiner的世界觀、 Steiner之表演藝術；其二呈現其建築，談現代原理：內外翻轉的概念與前後歌德館的風格與獨到美學；其三表達鮮活的思想與塑形藝術、Steiner與有機建築、家具延伸變化之關係以及其對當代設計的影響；其四為世界脈動、人智學為文化要素。

其中值得一提的內容：此次展覽重點以藝術觀點出發，並提及深受Steiner影響甚深的當代知名藝術家。原本我只知道Steiner時期的俄國抽象派、表現主義畫家康丁斯基(Kandinsky,1866 - 1944)與波依斯(Joseph Beuys, 1921-1986)兩位，印象中他與保羅克利( Paul Klee,1879 - 1940) 也有一點交流，沒想到還有十來位，皆為歐洲中青代藝術家。在台灣比較知名的為印度裔英籍 Anish Kapoor 與被稱為貧窮藝術家，向來使用自然材質為媒介的義大利籍 Giuseppe Penone。其他如下：Jan Albers、Tony Cragg、Olafur Eliasson、Helnut Federle、Manuel Graf、Kalin Lindena、Simon Dybbroe Moller、Carsten Nicolai、Bernd Ribbeck與Claudia Wieser，有興趣者可以自行查閱。我想歷史上一定也有其他的藝術家同樣受到Steiner的啟迪，只不過他們沒那麼聲名大噪、受人注目。

其二：Steiner身為藝術家的身分在此展覽中相當廣泛與深入地表露出來，我們可以親眼見到Steiner的手稿，小至商標、雜誌、書籍封面設計；大至前、後歌德館的建築設計藍圖都讓人驚喜，許多為第一歌德館內部與圓頂蒼穹所設計的彩色或黑白圖畫和模型也同時展出。然而，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是一幅幅色彩分明、線條俐落的板畫，這些都是Steiner演講面臨艱深的觀念需要以圖像輔助時，直覺、即時即興的筆觸。其實原本都是直接使用粉筆畫在黑板上，事後便擦拭抹掉相當可惜，後來有人建議將黑色紙張貼在黑板上讓Steiner使用，方便捲起收藏。因此自1919年起，前後共珍藏了約一千幅Steiner板畫真跡手稿；事實上，誰也沒預料到後人會將他們視為現代藝術大作。Steiner文獻館歷經數年的心力整理過後，於1992年將之公諸於世，並造成轟動與熱烈迴響，之後在歐洲、美國與日本各地巡迴展出。 

分享其中兩幅：Steiner 談宇宙源於溫暖與發展史（萬物緣起），其中談到古土星、古日、古月與地球。如果我沒記錯第二幅是在治療性教育的演講裡提到的其中一個冥想：吾在神裡，神在吾裡。

其三：Steiner對家具設計與金飾設計的影響。在許多Steiner 涉獵與發展出來的藝術形式中，以上兩者對台灣的朋友或許比較少見，此次特展也有一些相關物品，例如：Steiner的靜坐木椅，看起來筆直英挺、硬梆梆的，果真不是平常人坐得住的！！Steiner 為Dudeck Haus（原為捐贈興建歌德館土地一家人所居之處，位於歌德館前方，目前為書店與Steiner文獻資料館）設計與建築外型相呼應之床組，看起來令人莞爾。這兩類設計也如同Steiner其他領域，一直被不同的設計師延伸發展。

其四：展場有一處以透明玻璃為牆，玻璃內擺滿Steiner的出版書籍，一片牆有四本書寬、十一本書長，總共有七片，也就是11*4*7共是308本。藉此我說明一下德語出版的Steiner 書籍規劃得相當有系統，除了以代號編碼之外，還以封面顏色來區分類別，例如：教育類為綠色、哲思類為淡紫、優律詩美為玫瑰粉等。 為了方便讀者找書，出版社也以書名以及類別編列成冊，厚厚的兩本。舉例說，如果要找關於Steiner談佛教（Buddhismus），如同查英文字典，依序字母順序先找B等等，之後便可以一目了然查到所有Steiner 在不同時間地點談到其主題的演講與書名；而以書名編列的則有簡單的概要，提供使用者參考。我個人希望台灣日後規劃Steiner的出版時也能比照參考，長遠來看，這樣的設計好處不勝枚舉，值得效法。

其五：我們知道Steiner為歌德館的彩繪玻璃進行設計時發展出一種新技術，以類似牙醫使用的磨牙器，將厚約1.5公分的玻璃磨薄一些，利用光線從後方穿透的手法來呈現其層次與觸感。這個概念與負片雷同，也就是如果希望呈現出光亮之處則需將玻璃磨薄一些。現場有一塊綠色玻璃為例，可以想像這項工程難度頗高，需要高超技術才能保持完整玻璃不至破損，同時要兼顧藝術、美感才不流於匠氣，實篤不易。

其六：翻開展覽活動手冊，一系列演講、座談、導覽、藝術活動與優律詩美表演與靜態展相互共鳴、呼應。德國人智學會、斯圖加特華德福大學與附屬優律詩美學校、瑞士蘇黎世大學、Demeter生機互動農業、第一所華德福學校、Wala藥廠、DM藥妝連鎖企業等單位也應邀共同協辦。DM是德國家喻戶曉的商店，凡舉包裝食品、盥洗衛浴、廚房清潔、醫藥、保養、化妝、嬰兒用、寵物用等生活日常用品與照片沖洗都找得到，也能方便購買知名有機相關產品。DM 是許多德國民眾生活中重要的一環，廣受歡迎，也是我自己幾近每週必定報到之處。創辦人Werner 博士是位受人尊敬的企業家，其在社會改造的議題上，有許多令人津津樂道的作為。他深受Steiner 所提之「三元社會」理念的影響，並實際付諸行動，肯定是個良好的典範。
相關活動如下：人智學圈內與圈外的對話，針對與Steiner相關之教育、建築、醫療與神學等領域之對談、社會改造等議題；藝術活動、優律詩美表演、音樂會、參訪華德福學校與Wala草藥園區、歌德館介紹等等，實在充實豐富。唯一美中不足但理所當然的是「額外收費」！
人在德國，我經常感受到Steiner 的作為潛移默化地影響這個地方與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民；我也相信有大部分的人還不知道他們日常生活裡頭的食、衣、住、行、育、樂等等背後都有這號人物的作用。然而，正逢這位身兼藝術家、靈性科學家、教育家等不同角色的傳奇人物的150週年誕辰的時節，以這篇分享致意，表達我個人對Steiner的敬意與感佩。匆忙下筆，若有疏忽之處，請多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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