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生活在都市中, 季節對我來說並沒多大意義, 了不起就是冬天穿得厚厚躲在屋裡, 夏天則是電扇冷氣侍候, 所有的作息依舊, 相信絕大多數都會居民應該都是如此; 下鄉後開始學做農事, 這才發現與自己幾乎絕緣四十年的季節, 突然重新做了自我介紹: 啥時候該種什麼? 啥時候又該修枝整地? 所有農活兒都得配合著節氣操作, 而生活的韻律節奏當然也就回歸自然。
因為全無農耕經驗, 來到這片地後該從何下手全然無知, 只好藉每天送孩子上學途中看看附近鄰居都種些什麼, 然後再到市場上買些當令蔬果苗回來種, 也因為不清楚每一種作物該如何種植, 因此還得先學著整地; 等一切就緒植栽入土, 已經落後好一大截, 每每鄰人已經在收成了, 我們家的卻還在萌芽初期, 就這樣, 總覺得自己老是在追著季節跑。
一回一位有機農友與我分享, 因各種農事繁忙, 來不及將去年黑豆的留種下種, 直到得知自己分送鄰人的黑豆已發芽漸長, 才驚覺自己的尚未種下, 但下一波作物種植季又緊接到來, 實在分身乏術, 只能等待來年, 但種子隔兩年後再種, 發芽率可能較不理想, 卻也無可奈何!
回想下鄉至今年餘, 發現無論晴雨農夫在田間永不缺席, 也總是能收到鄰居農人送來的當令鮮蔬; 現在因為自己也捲起衣袖學習下田做農事, 才發現若還能追著季節跑已算是幸運的, 被季節追著跑那才叫辛苦呢!!
2010,2,23 刊於香港新報 紙談生活版 東張西望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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